《我们热爱和平》主角之一马越扎根贵州45年
忆及“明星童年”,马越感慨颇多 徐其飞 摄
《我们热爱和平》宣传画,马越就是图中的小男孩 徐其飞 摄
■核心提示
稍微上一点年纪的人,或许都会对《我们热爱和平》宣传画印象很深:两个可爱的儿童,怀抱着和平的象征——鸽子,下面写有“我们热爱和平”六个大字。
这幅宣传画诞生于1952年,并作为慰问品送到抗美援朝前线的每一个战士手中。它的发行量超1000万张,是世界上发行量最大的印刷宣传品,和《愤怒的丘吉尔》齐名。
鲜为人知的是,当年画面中的这个“和平鸽男孩”马越,1970年大学毕业后就扎根贵州,至今已有45个年头。目前定居贵阳,已年近古稀。
一幅照片
让他成了童星
小时候出名的那张照片,是69岁的马越最忌讳谈的事情。他认为,自己没有“成才”。如果不是挚友牵线,他是不肯接受采访的。
《我们热爱和平》创作于1952年,当时正在抗美援朝。《人民日报》摄影记者阙文接受了一个拍摄任务,主题是“我们热爱和平,但也不惧怕战争”。他打算以毕加索笔下的《和平鸽》以及少年儿童为元素来表现。
北京北海幼儿园养了一群鸽子,孩子们经常到北海公园放鸽子。5月31日这天,阙文到这里进行拍摄。
马越说,当时他和小伙伴玩得正高兴,阙文找到他和《我们热爱和平》的另一个主角孟云,问“你俩谁的鸽子好啊?”马越回答:“我的好!”孟云则回答:“我的也好。”……这一刻,阙文按下快门。第二天是儿童节,这幅照片被刊登在了《人民日报》的头版报眼位置。
4个月以后,这幅照片被人民美术出版社选中,经过剪裁、上色,被制作成《我们热爱和平》招贴画。当时第一次发行便印了500万张。
同时,这幅宣传画被装入慰问包,送到抗美援朝前线,战士们几乎人手一张,坑道里、野战医院里也随处可见;这幅画还被印到了茶叶盒、搪瓷缸子上。有统计显示,这幅画累计印刷超过1000万张,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全世界发行量最大的招贴画,和《愤怒的丘吉尔》齐名。另外,这幅画甚至成为中国代表团出访东欧等地的赠礼,传播到世界各地。在一些怀旧题材的电影里,《我们热爱和平》的宣传画也随处可见,成了20世纪50年代的时代标签。
一举一动
都被社会关注
上世纪50年代,媒介尚不发达,文化生活也很单调。这幅照片被送往抗美援朝前线后,成为战士们强大的精神源泉。不少人甚至在照片前宣誓:“为祖国的孩子而战!”有的战士牺牲前,怀里都还揣着两个孩子的照片。
马越和孟云成了“小名人”,也开始忙碌起来:接受各个代表团的看望,参战回国的志愿军代表也专程来看他们。来自各地的信件像雪片般飞到学校里。
马越说,当时自己才6岁,还无法认全信上的文字。校方便组织高年级的学生回信,他只需要在落款处签名,并放上一张自己的全身照。
突如起来的成名,让年幼的孩子难以招架。1954年,孟云跟随大人离开了北京。而马越则继续生活在“高光”之下,他的一举一动都能成为京城报纸的头条。1956年,马越的父母给报社写信,称“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极为调皮,傲慢不驯的孩子……”《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后,刊发了一篇文章《马越成长中的风波》,并在全国引发一场关于下一代教育的大讨论。
四年级时,马越转学了,并顺利加入了少先队。“马越小朋友入队了!”成为当时报纸的头条,而亲手给他系上红领巾的,是开国上将张爱萍。
1965年,马越即将从清华附中毕业,面临着重大抉择。也因这个选择,让他和贵州结缘埋下了伏笔。
“我当时确实有成名家的思想,想报个冷门;第二个想法,就是想离开北京。”最终,他放弃上清华的机会,填报了西北工业大学直升机设计专业,师从我国直升机设计的泰斗——郭泽弘。
机缘巧合
扎根贵州45年
1970年,马越从西工大毕业后,分配到了位于贵州平坝县的一个机械厂,先后任技术员、教育中心主任、子校校长等职务。在贵州,他也收获了爱情。1987年,马越调到贵阳市警察学校,从事学生管理工作,后任副校长。
在贵州待了45年,马老师仍是一口“京腔”,偶尔也会冒出几个贵州特有的词汇,比如“恼火”。
马越总结说,自己工作以后,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培养学生。可能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他觉得越是调皮捣蛋的孩子,他越喜欢调教:“真正能记住老师的,往往是所谓的‘坏孩子’。”如今,他培养出来的学生当中,不少人已经成了贵阳警界的中流砥柱。
退休后,他自学了计算机编程语言:C语言、C++等等。他不擅交际,却酷爱和电脑打交道,一边戴着耳机听《王刚讲故事》的评书,一边查看源代码,解决电脑程序上的问题,给从事网络安全的警察学生当“顾问”,有时甚至通宵熬夜。
尽管没有直接从事直升机的工作,但他心中依然牵挂着直升机行业和贵州通用航空事业的发展。通过他的牵线搭桥,国产直升机“直八”、“直九”的总设计师、年逾80岁的直升机“泰斗”郭泽弘已于近日来到贵州,为贵州通用航空事业“支招”。
本报记者 黄启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