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发燕：道德之光在清水江畔闪耀

道德之光在清水江畔闪耀

——记第五届全国见义勇为道德模范刘发燕

全国见义勇为道德模范刘发燕。

    “满地的鞭炮渣，是我到北京领奖归来时，镇村干部和村民来庆贺时放的。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正在家里干活的刘发燕高兴地对笔者说。

    10月25日，笔者慕名来到天柱县瓮洞镇巨潭村，走访第五届全国见义勇为道德模范刘发燕。

    刘发燕，一个80后退伍军人，天柱县瓮洞镇巨潭村人。因舍己救人事迹感动黔东南、感动全中国，被评为“全国见义勇为道德模范”，成为贵州省在第五届全国见义勇为道德模范评选中唯一的一位入选者。

    见到笔者来访，附近的村民纷纷聚拢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向笔者讲述刘发燕英勇救人的事迹。村民们入情入境的描述，把笔者拉到了刘发燕英勇救人的现场中去。

    那是2013年农历正月初二，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苗家人挑着糖酒等礼物，欢欢喜喜到亲戚家拜年。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厄运正悄悄地向刘发燕一家走来。那天下午一点，刘发燕和妻子带着女儿刘金萍、儿子刘淇，想去湖南怀化亲戚家拜年。一家四口高高兴兴地来到清水江边的巨潭小码头，同村的刘发昌、刘兆成等人也在等候渡船。刚好刘茂潘家的渔船要去瓮洞镇集镇，大家有说有笑地登上了刘茂潘的船。这船，长约11米，宽约2米，加装了雨布，最多可承载500公斤，打鱼专用的铁制渔船。“突！突！突！”马达声轰然响起，渔船开了，渔船载着刘发燕等12人，在40米宽的江面上，吃力地驶离码头，顺流而下，朝瓮洞镇集镇方向驶去。

    江面上，寒风呼啸，冷雨飘飘，江面上灰蒙蒙一片。船中的客人只能听到外面嘈杂的马达声、水浪撞击船身的哗哗声、船内人谈天说地的欢笑声。几分钟后，船行驶到叫“对顶角”的地方。此处滩险、浪高、流急、风大，船身摇晃起来。翻飞的浪花跳进渔船。人群一阵惊慌，渔船剧烈摇摆起来，舱内的人失去了平衡，时而偏左，时而偏右。江水乘机涌入船舱，船体逐渐下沉。船舱里的欢笑变成了恐慌的尖叫。很快，江水漫过船身，眼看船里的人就要沉入江底。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刘发燕急中生智，猛地一脚踹开棚布，棚布被踹开了一道一米多宽的口子。他纵身跃入江中，船上的人也接二连三地往水里跳。水性好的拼命向岸边游去，水性差的只能随波逐流，在急流中拼命挣扎。渔船很快沉入江底不见踪影。刘发燕凭借着良好的水性和在部队抢险的经验，快速游到了岸边，找到一艘小木船，迅速划向事发地点。他紧张地注视着江面的动静，发现江面上露出两个人头，一个离他近，另一个稍远，两个人头在水浪中若隐若现。他把木船划向离他近一点的挣扎者，挣扎者是同村的刘兆成，他立刻将船划到刘兆成身边，用力拉刘兆成上船。刘兆成身穿羽绒服，厚厚的衣服经水一泡，刘兆成显得非常重，刘发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刘兆成拉上船。随后，他见人就救。一个、两个、三个……同船的12个村民已有6人被救上岸。刘发燕也累得直喘粗气，冷得浑身发抖。他刚刚想稍事休息，忽然间，抬头远望，二、三十米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人头浮动，衣服飘浮。刘发燕回过神来，才想到那飘动的衣服是那么的熟悉，“是淇淇”、“是淇淇”、“是自己的儿子淇淇”，刘发燕猛然醒悟过来。疲惫不堪的刘发燕拼命地把船划向自己的儿子，3米、2米、1米……他一把抓住儿子的衣服，奋力把他拉上了船。此时的淇淇脸色苍白，身体冰冷，刘发燕来不及把船划向岸边，就在小船上为儿子做抢救动作，可是，无论是把淇淇的双脚提起来吐水，还是压心脏做人工呼吸，一切都晚了，任他怎么做，儿子再也没有醒来。此时，一向坚强的刘发燕泪如泉涌，心如刀绞。他紧紧地将儿子搂在怀里，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在被救人的劝说下，刘发燕才稍微缓过神来。他数了一下岸上的人，怎么数都没发现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他预感到不妙。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轻轻地放下怀里的儿子，划船向江中。在灰茫茫的江面上，他不停地呼喊着“凤英”、“萍萍”的名字。可是，能见度极低的江面毫无半点人影，也没有任何回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村中的人也闻讯跑到江边寻找，有的也划着船走进江中打捞，可是都找不到刘发燕的妻子和女儿。事发两小时后，在离出事地五十米远的江滩边找到了刘发燕的爱人凤英，可惜的是她已全身冰凉，没有了生命体征。他的女儿，也是他寻找三天后才找到尸体。

    在这次灾难中，全船12个人，有7人生还，其余6人不幸遇难。

    听完刘发燕救人事迹，大家无不为遇难者悲伤，为刘发燕勇救落水者感到敬佩。

    笔者忍不住问：“发燕，你当时为什么不先救你的妻子、儿子和女儿呢？救起了别人，失去了亲人，你后悔不？！”

    “后悔啊！后悔也没有用，灰蒙蒙的江面，根本就看不见面孔。如果我舍近求远去选择性救自己的家人，不但我的家人难以找到，离我近的人也没时间救了！当时，我只管救看得见的遇难者，也没去想是不是自己的家人！”刘发燕满眼含泪，哽咽着回答。

    “那么冷，你去救人，就不怕落水者也把你拉下水？或者自己碰到险滩掉下水淹掉？”笔者接着问。

    “我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是一名退伍军人，救人比较有经验。我在江边长大，水性还可以。如果见死不救，我会内疚的，一辈子难过！”刘发燕憨厚地说。

    被刘发燕首先救起的村民刘兆成告诉笔者：“翻船后，如果没有刘发燕及时撕开帆布，那全船的人都完了；如果他第一个先救的不是我而是他儿子，至少他的儿子不会死。”

    刘发燕那满含悲伤的泪眼，述说了这样一个理念：“生死关头、危难时刻，没有时间去分你我，救的个个是亲人！”

    党和政府没有忘记刘发燕，先后把刘发燕评为“最美天柱人”“全县见义勇为先进个人”“全州见义勇为模范”“全省见义勇为先进个人”“感动黔东南十大人物”“ 第五届全国见义勇为道德模范”。还将把刘发燕特招入天柱特巡警大队，解决他的工作问题。

    为更深入了解刘发燕，笔者悄悄走访了几个村民。从村民口中了解到，刘发燕从小就是一个乐于助人、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在他10多岁时，村里的一个小孩在江边玩耍，不慎落入河中，刘发燕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救起小孩。村里的孤寡老人，年迈无力，他帮着挑柴进家。村里的空巢老人，无人帮忙打谷，他帮着收割归家。村里有人生急病，需要及时过江医治，哪怕半夜深更，他也驾船送病人过江。村里修桥、修路，他也总是第一个捐款。

    刘发燕，勇救落水乡亲的事迹，在神州大地广为传颂。他乐于助人的道德光辉，在清水江畔，永远闪耀。（陈光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