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钓归来时（散文）

03.12.2015 11:31

那是去年初秋的一下个午，邻居马大哥全家骑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垂钓归来，一路上两个孩子仍然沉醉在垂钓的乐趣中，有说有笑地交流着垂钓的感受，让马大哥两口子在沉甸甸的收获里感受到一份亲情的快乐。然而，走到半路的时候，孩子的谈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孩子，接着唠啊，我看你俩干脆把今天钓鱼的经过写篇作文好啦，老师看了也会满意的。”坐在最后面的妈妈轻轻地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膀说。这时，儿子大壮指了指前面的天空说：“妈快看，那里怎么啦？”只见眼前的天边舞动着一团团厚厚的暗灰色浓云，飞快地自北向南疾驰而来，压得越来越低。“怪了，云彩怎能这个怪样？”女儿二妞说，“妈，你瞧啊，太可怕啦！：说话间，眼前的云层变得更为恐怖，就如原子弹的蘑菇云一样，一边是炸裂的形态接连向前快速飞下，一边向地平线直逼而来。紧接着，另一种奇异的现象出现了，在云层的当中渐渐出现了暗红色，云朵如翻江倒海般地炸裂着。马大哥见状情知不妙，马上加大油门快速行驶，一家人谁也没有遇到如此可怕的自然现象，但过对自然课的马大壮忽然想到，云朵发红，往往是冰雹的前兆。此时，灰红色的浓云像大海的波涛一样滚动，直逼他们而来。他们听到了一阵仿佛来自地心的隆隆声响，天空也变得更暗了。马大哥万分焦急，他恨不得一下子插上翅膀，将一家人立即带回家里。可是，与其相反的疾风扑面而来，摩托车行驶的阴力越来越大，就像老牛爬坡一样艰难。马大哥下了决心，一要在冰雹下来前赶回家。可是，天不遂人愿，马大哥发现远处的云浪中已经带着白茫茫的冰雹直逼家的方向而来，便向妻儿喊道：“不要怕，就要到家啦，咱们一定会赶到它的前面到家！” 就像与冰雹赛跑一样，一家人与恐怖的冰雹从一南一北的两个方向直逼村落而来。风声越来越大，天色变得更加阴暗，周围变得更加充满了恐怖的气息，两个孩子变得更加紧张了。在万马咆哮的巨大声响中，他们听到了一声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当摩托车吃力地进入村口时，一个折断的粗大树枝突然横扫而来，“吱——”一个急刹车后残枝一下子摔在了车轮前几十厘米的地方。在妻子和孩子的惊叫声中，残枝被重重地摔成两节，在风力的作用下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吹走了。“孩子，别怕，树枝在跟爸爸开个玩笑，你看他给我们让路啦！马上就到家了，我们快要胜利喽！？在呼啸的疾风中，一摩托车终于艰难地到达马家大门口，孩子兴奋地尖叫起来：“噢——胜利啦！”可就在这个时候天色变更加暗淡了，风也一下子大了许多，树板折断声响再次带都会撕裂生命的恐怖这声纷纷响起。马大哥一边停稳车一边对妻子说：“你管开门，我管孩子，快！” 话音刚落，冰雹已经啪啪地到来了，马大嫂一边扑向院子的大门一边掏出钥匙，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大门，紧接着，她又急蹿了几步冲到屋门前，紧张而飞快地打开门锁。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有力的的气流哗地一声撞开了屋门，而她也被这股气流一下子冲到屋里。一瞬间，天空一下子黑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冰雹下期而至！马大嫂想竭力回身去接大门外的孩子，可冰雹已经让已经让她无法出门了。在天地间一片恐怖的响声中，急得流出眼泪的她忽然听到丈夫的呼喊：“不要过来，我和孩子都在大门洞里，孩子没事……”至此，马大哥感到自己与孩子已处在一个孤岛之中，他懊悔，几乎是慢了半拍的仅仅一步之遥，却让孩子与妻子隔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好在上苍还给个面子，让他们父子能在这个门洞里躲避那一个个几乎能够致人于死地的巨大冰球。两个孩子已吓得一点都不敢出大气，本能的反应使他们往爸爸身上靠的紧紧的。马大哥俯下身，一只臂弯搂着一个孩子，不住地安慰着“不要怕，过一会儿就好啦！。” 然而就在此时，冰雹砸在地面又被弹起的碎屑，开始竭连不断地喷溅在他们身上，两个孩子被吓得哭了起来。马大哥果断地抱起两个孩子，紧紧地靠在右侧的门垛旁，任一股股强有力的冰屑打在自己的腿上。天空中的狂啸更为猛烈了，树支清脆的折断声响，冰雹下落的尖叫以及他们之间的相互撞裂的声响，还有房顶瓦片被击碎的声响交织在一起，真是震耳欲聋。这时，马大哥告诉孩子：“捂上耳朵！”两个浑身发拌的孩子赶紧把耳朵捂了起来，终于有了一点儿安定感。可是在屋里面的马大嫂却是忐忑不安，密密的冰雹让她无法望到大门洞里的丈夫和孩子：“大壮！二妞！”马大嫂拼命地叫喊，终于再次听到丈夫的声音：“没事！我们还在——”“看好孩子——”马大嫂再次拼命地大叫，一种难言的感觉使她哭出声来。外面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小了许多，这让马大哥的回音清晰可闻：“放心吧，孩子很好——”可几妙钟莫名的安静过后，一阵令人恐惧的气流冲过来，门窗开始剧烈摇荡，玻璃霎时被震得粉碎。马大哥凭借冰雹的白色反光隐约地看到这边发生的突变，便大声叫喊：“孩子他妈，快趴到床下去——”马大嫂赶紧趴到屋里那个结实的单人铁床下，以应不测。巨大的冰雹依旧猛砸着外面的世界，久久不能停下来，让马大哥简直有种要哭的感觉，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遇见，也没有听说过这样凶猛剧烈的自然灾害，他将两个孩子抱得更紧了，不住地安慰着：“有爸在，你们不要怕，咱会胜利的！”不知过了多久，冰雹以倾泻戛然而止。而紧接都会狂风大作，卷动着四面八方的雨水尖啸而来，屋顶瓦片被掀起来了，而他们栖身的整个门洞开始拌动，顶棚上的尘土纷纷落下。“不好，门洞要坍塌了。本能的反应使马大哥赶紧搂住两个孩子，跑向院内的空地，而他们只跑出几步，就听身后一声巨响——门洞真的彻底坍塌了。马大哥开始惊慌了。因为在这个充杀气的世界里，他不知道下一步还将发生什么！狂疯在次吹来，马大哥的脚下有一种陡然变轻的感觉，让他感到极端的恐怖。但是他心里明白，不论发生什么，都要搂住依附在身上的孩子。于是，他将两个孩子搂得更紧。而就在这时，他们父子三人被强大的气流卷了起来，从满是白花花的冰雹和泥水的地面上腾空而起。此时此刻，雨似变得小了很多，天色也似乎亮了一些，但耳边的风声和各种断裂的声音让父子三人惊恐万状。特别是他们被忽快忽慢地卷空中的时候，两个孩子大声地哭叫起来，彻底的恐惧也差点儿让马大哥吓破了胆，天啊，一定是遭遇了魔鬼！而他在恐惧中差点儿松开双手的时候，孩子更恐惧的哭叫提示他：只要一松手，孩子也许马上就被抛向九霄云外！想到这里，马大哥死死地抱着两个孩子，他想，不论生死，父子都要紧紧地依靠在一起！因为气流的作用，父子三人在十米左右的高度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飘动着，马大哥开始极力提醒自己的控制紧张，想办法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让两个孩子保住生命，好在借助风力，他怀中的两个孩子已经显得很轻，这使他多了几分安定，而此时，他到一根根偌大的树枝下像他们一样在空中飘忽不定的舞动着，这样子让他再次心生恐惧感：“孩子，快闭上眼睛！”他害怕两个孩子也看到这慑人心魄的一幕！但越是恐惧，他就越将孩子抓得更紧。此时，父子三人被提升的高度足足有二十米，随着一个巨大的空气旋涡转来转去。在这可怕的旋转飞翔中，马大哥看到了自家房顶瓦片被风刮得无影无踪，院处十几棵大树已腰折或连根拔起。两分钟后，三人的旋转高度开始下降。这时，眼看就要摔下的他真正地感到了死亡的到来。而现在，他唯一的念头还是不放两个孩子，这时他突然发现眼前电视转播塔的塔尖，但紧紧地搂着孩子随风向电视转播塔的塔尖移动。终于，顺势夹住了塔尖。由于过度用力，左臂里的二妞被挤得哭了起来，但马大哥想，女儿暂时的难受一点儿不要紧，可是一定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救命机会。尽管如此，二妞那痛苦的哭叫声音还是像刀子一样剜着马大哥的心。他决定冒点风险，小心地调整左臂的姿势，一边在巨大的气流中死死地夹住塔尖，一边将二妞一点儿点儿传递到左手里。他的左臂死死地抱住两个孩子，右臂仍牢牢地夹住塔尖。风力慢慢变小，两个孩子的身体越来越重了，马大哥的手开始发酸，尽管他不断地咬牙挺着，可仍觉得自己的手快要不听使唤了。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猛地发现了电视塔下那棵老榆树依然还屹立着，这是个救命的着陆点啊，马大哥决定先让女儿着陆，他喊了一声：“二妞，闭上眼睛！”然后将她松开，孩子惊叫着落了下去，正好落在了老榆树的顶部，又滚到了地面上，马大哥接着又把大壮丢下去，他被老榆树弹起后，也滚落到地面上。最后，他也顺利地跳到老榆树上，身体丝毫未损。当他再次抱起两个孩子时，只发现他们受点儿皮外伤。几分钟后，龙卷风彻底地退却了。在房顶坍塌之时，躲在铁床下的马大嫂也逃过一劫。当她看到赤臂的马大哥抱着孩子站在眼前的时候，顿时哭了起来。惊吓后的大壮和二妞仍没忘记寻找他家的摩托车和车上的鱼篓，转到门洞旁一看，摩托车仍完好无损地靠门洞旁立着，鱼篓里的鱼还仍然活着。马大哥见了眼里又放出亮光来“孩子他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修好了房子，咱还钓鱼去！”

本文来源: 贵州地方新闻网

03.12.2015 1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