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借TPP唱衰中国,有大把时间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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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12个谈判国在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举行的部长会议上达成基本协议,同意进行自由贸易,并在投资及知识产权等广泛领域统一规范。”
10月5日,一则新闻让“TPP”成为了国内民众关注的焦点。一如之前在欧洲推行的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协议(TIPP),TPP是美国为了自己的贸易主导地位而在亚太地区采取的手段。不少人发现,这一协定的12个谈判国当中并没有中国的身影,由此,这两天,唱衰中国经济的声音又起。
TPP前世今生:从P4到P12
2002年,亚太经济合作会议成员国中的新西兰、新加坡、智利和文莱四国开始酝酿一组多边关系的自由贸易协定,原名“亚太自由贸易区”,这便是TPP最初的源起。
经过三年酝酿,2005年7月,新西兰、新加坡、智利和文莱正式签订了“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议”(Trans-Pacific Strategic Economic Partnership Agreement,当时又称为“P4协议”),彼此承诺在货物贸易、服务贸易、知识产权以及投资等领域相互给予优惠并加强合作,其中最为核心的内容是关税减免。
2006年5月1日,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议对新西兰和新加坡生效;2006年11月8日,对智利生效;2009年7月1日,对文莱生效。
2008年,美国高调宣布加入TPP协议谈判,秘鲁、越南和澳大利亚紧跟美国,在2010年3月15日正式启动了TPP协议的谈判。至此,“P4”升级成了“P8”。而在之后的两三年中,加拿大、墨西哥、日本、马来西亚相继加入协议谈判,“P8”又升级成了“P12”。
目前,TPP的12个成员国拥有8亿人口,在世界贸易中占有高达约40%的份额。
谈判过程:5年才达成基本协议
自2010年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启动全面谈判以来,经过5年的紧张谈判,12个成员国才在今年10月5日达成了基本协议。
其实,早在TPP协议出炉之前,部分成员国之间本来就有11个自由贸易协定。成员国间的贸易协定纵横交错,如何处理原有自由贸易协定与TPP的关系是谈判主要议题之一。在这一方面,各成员国之间由于各有所求,产生了不少分歧。
一些需要扩大出口市场的成员国如澳大利亚,在谈判中坚持要求在原有自由贸易协定基础上继续贸易自由化进程。而主导TPP协议的美国,则倾向于不受原有贸易协定的约束,达成一个全新的自由贸易协定。在谈判过程中,美国和日本之间在关税和知识产权上的分歧,也曾经阻碍这一久拖未决的进程。此外,参与TPP的12个国家应对自由竞争的经济发展水平和能力都不一样,这也让TPP在“达成共识”的道路上一度举步维艰。
2015年10月5日,美国贸易代表迈克尔·弗罗曼(Michael Froman)宣布,“经过5年多的紧张谈判,我们成功达成了历史性的TPP协议,其在提高人们生活水平的同时,将在整个亚太地区支持就业、推动可持续增长、促进包容性发展和创新。”
然而,尽管各国部长在会议上达成基本协定,TPP协议的正式签署尚需时日,各国依然需要得到最高领导层及议会批准。
零关税:“路漫漫其修远兮”
从协定内容上看,TPP立足于推进成员国间全面削减关税,扩大服务贸易开放,为投资者提供全面保障。TPP还强化知识产权保护,减少跨境技术转移对生产网络带来的风险,并从全球价值链的角度要求各国提高规则的一致性。除此之外,它还将如环境、劳工、国有企业以及竞争政策等新议题引入贸易规则协商之中。
在TPP协议复杂的内容当中,绝大多数人关注的还是其中的零关税条款,毕竟这关系到中国未来出口经济的走向——零关税,意味着进一步挤压“中国制造”的价格优势。
但是,TPP的零关税协定,其实还要很久才能完全达成。在TPP的12个成员国当中,有一半国家都是发展中国家,零关税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能立刻实现的目标。
在P4协议签订时,新加坡作为发达国家,当年就废除了对其他三国的关税,然而新西兰和文莱却过了10年时间,于今年刚刚废除对其他三国的关税,剩下的智利,更是要等到2017年才能实现。
4个国家之间实现零关税,前后就用了12年时间, 从中我们不难看出P12的零关税速度会有多慢。
而从这次协议中的细节也能发现,P12实现零关税的道路还很漫长:
“美国将在25年内取消对进口日本汽车征收的2.5%的关税。”
25年,比之前P4实现时间的2倍还要久,真可谓“路漫漫其修远兮”!
学界测算:对中国影响有限
虽然前路漫漫,但TPP总有完全达成的一天,届时,这一协议对中国产生的影响又有多大?
非专业人士当然无法量化分析,但学界对此早已有大量研究。在发表在《国际贸易问题》2013年第4期上的《TPP和亚太自由贸易区的经济效应及中国的对策》中,作者对TPP对于中国经济的影响进行了综合测算,其结果也得到了学术界的认可。
从上面的数据不难发现,在目前P12状态下,TPP对美国实际GDP可提振0.37%,对中国则是-0.14%的影响;对美国出口可以提振3.7%,对中国则为-0.32%的影响。 这一测算数据足够表明,TPP对中国产生的负面影响确实存在,但程度却很有限。
表格中的P13是假设中国加入TPP后的测算结果,FTAAP则是在“亚太自由贸易区”(Free Trade Area of the Asia-Pacific)模式下的测算结果。由测算结果可见,不论TPP还是FTAPP,区域自由贸易协定都会对中国的进出口和GDP产生明显提振作用。
如何应对:内外结合冲破封锁
对于TPP的态度,国内学界的声音主要分成两种:一部分学者认为TPP的开放标准过高,与中国的国情相差甚远,对加入TPP持保留态度;另一部分学者则认为中国应该参与TPP谈判,这能够倒逼国内改革。
面对当前形势,中国的内部探索和改革一直没有停止。在两年之前启动的上海自贸区,就是在特定区域内试行TPP的一些原则,其目的也是为了应对TPP带来的挑战。两年间,上海自贸区将其经验推广到了全国各地,在广东、天津、福建也相继成立了自贸区。
除此之外,中国在外部战场也并非无用武之地。TPP是一个网状结构,每一个成员国都要对其他11个国家采取零关税政策。换而言之,在这套体系当中,一共有66组双边关系。中国虽然还不在这个网状结构当中,但完全可以与相关国家分别签署自贸协定,从而 形成一个以中国为中心,辐射各个签署国的轮轴-辐条 (Hub and Spokes)形FTA网络。
实际上,早在2008年的“P4”时期,中国就和四国中的新西兰、秘鲁和新加坡先后签订了自贸协议。而在今年,澳大利亚也和中国签署了自贸协议。今后一段时间内,无论是出于追求“轮轴-辐条”形FTA网络中的核心国利益,还是出于强化亚太经济合作主动权的考虑,中国均可以加紧推进同亚太经贸伙伴的双边FTA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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