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崖纵队女战士廖志云
廖志云老人生活照。
廖志云，女，1927年8月10日生于海南省琼山县（现海口市琼山区）。自幼父母双亡，与哥哥相依为命，少年时代在哥哥的影响下参加革命，1945年正式参加广东省琼崖抗日游击队独立纵队（史称琼崖纵队）。“那时候我十多岁，胆子大，就参加革命，给他们做联络员。”在廖志云家，老人依稀记得以前为革命部队做联络员的一些情况，“我还有一个哥哥，也是给家乡当地的抗日部队做联络员的。我们的父母早亡，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在哥哥的影响下，我也给抗日部队做联络员。”
党组织在村里的小小联络员
“我当时年龄小，不懂事，胆子大。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这就是我当时参加革命的想法。”谈到她参加的琼崖纵队，廖素云豪情犹在。琼崖纵队的前身是1927年在琼崖特委领导下的琼崖讨逆革命军，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中共琼崖特别委员会和琼崖军事委员会先后在文昌、琼山等县组建琼崖讨逆革命军，并举行琼武装起义。11月，琼崖讨逆革命军改编为琼崖工农革命军，1928年2月改称琼崖工农红军，年底在国民党军的“围剿”下受到重挫，余部转移到定安县母瑞山。
1929年冬，琼崖工农红军独立团成立，次年扩编为琼崖工农红军独立师。9月，改称中国工农红军第1独立师(后称第2独立师)。1932年7月，第2独立师在国民党军的“围剿”下遭受严重损失，余部在特委书记冯白驹等领导下坚持斗争，后组建琼崖工农红军游击队。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中共琼崖特委与琼崖国民党当局达成协议，于1938年12月将琼崖工农红军改编为广东省民众抗日自卫团第十四区独立队，冯白驹任队长。1939年2月，日军侵入海南岛，独立队积极组织游击作战。3月，扩编为广东省琼崖抗日游击独立队总队，建立了琼（山）文（昌）根据地。同年10月，独立总队与中共中央及中共广东省委恢复联系。1940年2月，独立纵队建立美合抗日根据地；9月，部队恢复政治委员制度，冯白驹任总队长兼政治委员。
“那时候，共产党的游击队发动群众参加抗日，说人民群众的力量大，每个人都可以为抗击日本侵略者献计出力。我做联络员，因为是小孩子，白天在村子里，一发现敌人就吹口哨，之后就和同志们隐藏起来。我们躲在地洞里隐蔽，洞口被草皮盖着。在下面能听到敌人脚步声的时候，我们不敢出声，大气都不敢出。现在想起来都害怕，没那个胆子了。”说起做联络员的生活，88岁的廖志云同志记忆犹新，“实在找不到地洞躲藏的时候，我们也会爬到树上去躲避敌人。那个树我不知道叫什么树，反正赫章县没有。树叶枝桠铺展开来，是非常茂密的一大片，我们爬上树顶，下面的敌人发现不了。”她的这些讲述，可以从冯白驹的相关回忆中得到印证。同时，“我们还为党组织识别村里的好人和坏人、及时反应村里变化的情况，是好人的就告诉组织，组织发展他们参加革命；因为怕暴露自己，我们白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地洞里睡觉休息，晚上才出来活动；白天即使要出去活动，都要观察到四面八方都没人了，才能出去，与组织的人取得联系，告诉组织村里的情况变化、送情报等。那时候我们村里住的是共产党，对面村里住的是国民党。村里的内奸、特务这些人太多了，一般人都不知道，但是我们做联络员的就知道。我们就是这样把知道的情况向组织反应的。”
革命不怕死 怕死不革命
1941年1月，独立纵队转移出美合根据地，后与中共中央及中共广东省委中断联系。在1941年5月展开的对日作战中，三次袭击伪军据点，毙敌30余人，拔除了设在琼文腹地的日军美德据点，巩固了琼(山)文(昌)根据地。先后建立了琼山、琼东等县级政权。11月10日，琼崖东北区抗日民主政府成立，冯白驹任主席。抗日民主政府不仅团结岛内倾向抗日的各民族、各阶层人士，还积极主动地争取海外爱国侨胞的支持和援助，感召他们为抗战服务，或从政参军，从而建立起更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先后建立了琼山、琼东等县级政权。11月10日，琼崖东北区抗日民主政府成立，冯白驹任主席。1942年5月底日军对根据地进行全面扫荡，分割“蚕食”反复“清剿”。国民党顽固派也不断制造摩擦，海南抗战进入困难阶段。总队灵活运用游击战，充分依靠包括黎、苗少数民族、侨胞在内的人民力量，抗击日军5个警备队6000余人和伪军5000人的野蛮残酷进攻。正如冯白驹事后回忆所说，“不是山藏人，而是人藏人”。这样，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让日本侵略者陷入了琼崖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
1943年夏，纵队领导机关转移到澄迈县，挫败日、伪军的“蚕食”“扫荡”。1944年秋，独立纵队改编为广东省琼崖抗日游击队独立纵队。1945年7月初，建立起白沙抗日根据地，继而对日、伪军实施反攻。抗日民主政府不仅团结岛内倾向抗日的各民族、各阶层人士，还积极主动地争取海外爱国侨胞的支持和援助，感召他们为抗战服务，或从政参军，从而建立起更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廖志云告诉笔者，介绍她参加广东省琼崖抗日游击队独立纵队的，是当时乡里的妇联主任韩英。“1945年8月1日晚上，我们那里的妇联主任韩英告诉我，要带我去参加独立纵队。我和她连夜赶到琼山县城，见到了部队的同志，被安排在司令部做后勤工作。到现在好多人的名字我都忘记了，只记得我家乡的妇联主任韩英，部队的司令员冯伯京（驹），还有一个是胡耀南，不记得他的领导职务了。”对于参加革命队伍的过程，老人回忆起来仍历历在目。
跟随部队在以五指山为中心的革命根据地转战六年后，廖志云又回到了海口，她的家乡琼山县近在咫尺，终于可以抽出时间回家探望。原以为，回乡后能见到六年没有消息的哥哥，可乡亲们告诉她，哥哥和当地党组织的领导都在“清剿”的过程中被国民党抓住了，他们被吊在大树上，要他们交代她的去向，他们拒不交代，结果就惨遭杀害。“乡亲们说，哥哥和那个领导被吊在大树上，他们用刀子割掉脖子的动脉血管，死得很惨。”说道这里，88岁的廖志云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了，我从来都没有给人说起这个，包括自己的家人。因为太伤心了，我们从小都没父母，我不愿意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