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名八旬老人聚青岩 诉说抗战岁月里小镇故事
△美军空军上尉曾住在赵公专祠 徐其飞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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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5日,曾进入贵州“儿童保育院”生活、从全国各地赶来的220名八旬老人齐聚贵阳。今日,他们将前往青岩,探访当年的保育院。他们说,当年小镇生活,如昨天刚发生一样,历历在目。
难民、革命者家属、浙大学子、间谍……抗战期间,尽管战火没有抵达过青岩,但各色各样人的涌入,打破了古镇原有的宁静。昨日,记者前往青岩,听当地老人讲述抗战岁月里小镇的故事。
兵家必争之地
引来敌军间谍
79岁的吴天忠老人在青岩居住了一辈子。他说,在上世纪40年代初期,正值抗战年间,不少汉奸和日军间谍都藏身在各个小镇当中收集情报,而青岩也有间谍。“那名间谍姓潘,我至今都还记得。”
吴天忠说,青岩镇并不算大,当地人互相都很熟悉。不知是从何时开始,镇上南门边来了一名潘姓男子。一开始,大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觉得很奇怪,“从未见过他外出打工或出门上班,但是他又吃得好、穿得好。”一时之间,潘姓男子的身份成了当地人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
没过多久,一群士官来到青岩潘姓男子家中,直接将其带走。后来,吴天忠听人说,这名潘姓男子是一名间谍,住在青岩就是要将当地情报传给敌军。
对青岩历史多有研究的贵璜中学原高级语文教师周天胜说,青岩会出现间谍并不奇怪。从青岩建立以来,这里就一直是贵阳的南大门,也是运输粮食的要道。如此重要的军事位置,自然会引来敌军的觊觎。此外,在抗战期间,美军空军十三军作为后勤部队就驻扎在青岩,其上尉还住在镇上赵公专祠,这些都是重要的军事目标。
山洞里数学演算
两研究震惊世界
从青岩南门进入,行走不到500米,便抵达迎祥寺,古老的寺庙里至今还有着兴盛的香火。
从寺庙内部居所进入,上到二楼平台,一处布满青苔的洞穴赫然出现在眼前。抗战期间,正是在这个山洞里,数学家苏步青教授进行了两个惊人的研究,奠定了他在全球数学界的地位。
浙大贵州校友会副会长薛正华说,抗战期间浙大西迁,并将大学学生预科班设在青岩,大部队迁往湄潭。苏步青也跟随新生留在了青岩,居住在迎祥寺内。
△苏步青做实验的洞穴 徐其飞 摄
在薛正华的描述中,浙大师生在青岩的生活平静而有序。每天,苏步青与学子们一同上课,放学之后,苏步青回到庙中,与家人吃过晚饭后,便带着他的门生前往寺庙后面的这个山洞里,挑着油灯开始进行大量繁复的演算。正是在这个山洞里,苏步青创出了微分几何与射影曲线概论。在如今的核物理、建筑学中,这两个理论被广泛运用。
值得一提的是,与浙大一同来到贵州的还有两件宝物,一件是当时的国民政府耗费巨资买下的现代物理实验设备,这套仪器被带往了湄潭。另一件是《四库全书》,被专业的保卫人员隐藏在了贵阳的地母洞内,如今,这套古籍被收藏在台湾故宫。
大量外人涌入
打破古镇平静
与保育院师生、浙大学子一同来到青岩的,还有当时许多革命干部的家属,这其中便包括了周恩来的父亲周懋臣。一时之间,古镇里到处都是当地人原本不认识的外人。
青岩当地人吴祯祥告说,周懋臣居住的地点是在如今古镇的背街1号,那是一栋不大的小屋,属于一户丁姓人家。那时,家属们都是以难民身份来到青岩,当地居民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在青岩的日子里,周懋臣时常利用一些医学小单方,为当地人治病。在青岩人的印象中,这位经常穿着长衫、黑色马褂,头戴瓜皮小帽的老人格外好处。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周懋臣与当地人之间的和谐。由于语言的不同、生活方式的不同,外来学子曾与青岩当地人发生过纷争。
周天胜介绍,1940年,贵阳上空出现一家日军侦察机,为防空袭,贵阳发出警报,要求所有人躲避。青岩当地人与外来的学子、家属们也逃出了古镇。当警报未解除时,两名浙大学子重返古镇并要求进入,被守卫拦了下来。这时,也有青岩人回到古镇,却顺利进入。学子们不服,与青岩当地人发生了纷争。后来,此事由政府出面才得以调和。本报记者 李慧超
这些贵阳美食 全和抗战有关
酱油拌饭源于躲空袭
酱油拌饭是不少贵阳人所喜爱的一种主食,米饭的清香加入酱油的醇香,吃起来格外可口。然而,这种食物却是来源于抗战期间,人们为躲避飞机才得以发明。
1939年2月4日,贵阳遭遇日本侵略者18架飞机轰炸,贵阳城几乎全被炸毁。后来,贵阳又接连遭到9次轰炸。每次听到刺耳的警报响起,老百姓就拉家带口朝城外逃散,以躲避空袭。
当时“躲飞机”都是早出晚归,老百姓们仅仅能带着大米、锅碗瓢盆到郊外烧火煮食。然而,失去了下饭菜,白饭入口并不可口。于是,就有人利用贵阳本土的“味莼园”生产的酱油拌饭。因为“味莼园”酱油价格便宜,存放时间长也不会变质,这样以来,酱油拌饭便成为了“躲飞机”的人们的首选之物。
恋爱豆腐果出自抗战茅屋
恋爱豆腐果也深受贵阳人喜爱。它的来源,则是由于抗战时期的一个浪漫故事。
日军对贵阳进行空袭,城区里的东山、彭家桥一带成为人们躲避空袭的藏身之地。在彭家桥附近,有一对年近半百的张氏夫妇,搭建了几间茅屋,用来售卖烤豆腐果。然而空袭开始后,这几间茅屋成为了躲避空袭的场所。张氏夫妇发现人们在躲避空袭时,大都饥肠辘辘,于是就将烤豆腐果出售给躲警报的人们,一时之间打开了销路。
在售卖的过程中,一些热恋期间的男女买来豆腐果,蘸着辣椒水,细嚼慢咽,似乎忘记了空中的威胁,俨然将店铺当成了谈情说爱的场所,传为佳话。于是,张氏夫妇干脆就把烤豆腐果改名为“恋爱豆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