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贵州作家戴明贤戴冰谈贵州出版:优势在民间
8月1日至4日,第二十四届全国图书交易博览会“文耀贵州·书博天下”在贵阳举行,书博会的举办,再次让贵州文化的积累和沉淀在全国舞台上迸发。
近三十多年来贵州的出版经历了哪些变化?贵州出版的优秀作品有哪些?未来怎样实现“文耀贵州”,让贵州出版作品走向全国?记者特别邀请到贵州作家戴明贤及戴冰,听两代贵州人对贵州出版的回忆,看他们对贵州出版的寄语和期望。
记者:作为老一辈的贵州作家,您认为目前的贵州文学出版和过去在体裁、选题、写作技巧或是别的方面有什么变化吗?都有一些什么优秀作品涌现?
戴明贤:我们贵州的出版事业,近三十年的壮大发展,是前三十年难以梦想的。“文革”前贵州唯一的人民社,作为一个内地小社,对政治书和文学书两大“雷区”,不能不加倍小心。记得文学方面出过一套《贵州文学十年选》(一九五九年,包括小说、诗歌等卷)都薄薄的,个人创作只出过一本写肃反运动的中篇小说《这也是战争》,非常单薄。近三十年的成绩,有目共睹,不须详叙。其中《中国历代名著全译丛书》、《克里斯蒂侦探小说全集》等都可称大手笔,在全国有一定影响。我觉得最有特色的是多种“让世界认识贵州”的图书,如《中国贵州民族民间美术全集》、《中国民间美术遗产普查集成》、《贵州民间文学选粹丛书》、《亚鲁王》等,这方面的好书很多,我了解有限,必有众多的遗漏。另外,我省有许多重大学术成果,如《贵州通史》、《郑珍全集》、《杨文骢书画集》等,是由外地出版社出版的,我认为不能因此排除在对贵州出版事业的视界之外。
记者:本届书博会主题为“文耀贵州·书博天下”,您认为应该怎样实现“文耀贵州”的目标?
戴明贤:贵州出版业的蓬勃发展和巨大变化,我亲见亲闻,由衷赞叹,也相信它会有更加美好的前景。但我们也要客观地看到它的制约性因素。中国现代出版业,造就了一些“百年老店”、“名牌产品”,比如商务的世界学术译品、中华和上海古籍的中国文史著作、人民文学和上海译文的外国文学译品等等,都是读者(我也在内)的首选,难以撼动。当然也有迅速成名的黑马,如三联、广西师大、辽宁教育等社,但也都是天时、地利、人和兼至的成果,需要巨大的财力,卓异的人才和非常的措施,不是有雄心就一定能实现的。我觉得,贵州书业的优势还是在民族民间这一块,再接再厉,出大手笔,必能焕发独有之异彩
记者:跟父辈比起来,您的成长过程中图书资源要相对丰富得多了,书多了,会给您带来困扰吗?
戴冰:对一个人有限的生命,有限的读书时间来说,可读的书永远比能读的书多得多,三千弱水你永远只能饮一瓢,这倒不会形成什么困扰。我这一辈人小时候,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读书就是一种娱乐方式;就动机而言,跟现在的小孩看动漫,玩游戏其实没有多少差别。时间长了,慢慢变成一种生活习惯,习惯以这种方式获取信息,寻找乐趣。我读书没有什么系统,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全凭一时兴趣,偶有所想,就去找来看看,所以书籍资源越多,可选择的资源也就越多,当然就越好。现在网络购书非常方便,新书旧书都有,查找也极容易,非常好,真是一个胡乱读书者的幸福时代。
记者:本次书博会现场我们看到了很多贵州优秀的作品得到展示,能否为无法到现场的读者推荐一些特别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戴冰:据说这次贵州仅贵州人民出版社一家参展的书就达两千多种,数量庞大,我没法全部知道,只能推荐一些我参与策划和编辑的几套丛书。比如以博文方式结辑,专以小视角介绍贵阳人文风物的《博文贵阳》(两辑十本);比如结合了主观与客观、历史与当下,描述贵州二十余座城市发展源流的《贵州城记》(两卷)。再比如回忆贵阳旧事的《旧事贵阳》(三卷),还有贵阳第一套文学史性质的大型丛书《三十年贵阳文学读本》(七卷)以及六本一套的《秘象贵州》等。
戴明贤
一九三五年出生。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西泠印社社员。享受国务院特殊贡献津贴。曾任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贵州省书法家协会主席、名誉主席、贵州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等职。
戴冰
一九六八年生。中国作协会员,贵州省作协副主席,贵阳市作协主席,贵州省文史研究馆特聘研究员。鲁迅文学院第八届高研班学员。《文汇报》专栏作家。出版小说及散文随笔集七部,获省市文学奖八个。 (本文图片由戴冰先生提供)贵阳网记者 蹇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