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来 十次“新生”(图)

29.07.2014  04:49

猫有“九条命”,周岩喜欢猫。她说,希望“下辈子”能做一只猫。7月21日的北京,多云,轻风拂面。只是,躺在北京伊美尔医疗美容医院病床上的周岩,似乎无法感受到天气变化带来的些许惬意。 7月8日,周岩刚刚接受了一次颈部植皮手术。这是一个大手术,经过一周多的修养,她才慢慢恢复过来。2012年3月份到北京接受治疗以来,周岩已经接受了10次这样的大手术,每一次都要经历常人难以体味到的痛苦与煎熬。

这些艰难,周岩还得忍受很久。欧恺/图

上面是一个漏斗,底下接了一根软管,把小米粥倒进漏斗,流进女儿的食道里

几乎每一次手术前,周岩都会失眠,时间也越来越长。最近一次手术前,周岩近一个月,“每天三四点才勉强睡一会,早上六七点就醒了”。 “深夜,周岩躺在床上,虽然已在告诫自己睡一会,可脑子却总是异常清醒。后来,她不得不服了安眠药,却依然头脑清醒。从那以后,安眠药在周岩的体内‘失效’了。

只能在房间里走几步,最多五分钟头就会很晕

扩张器一大就腰疼,疼得要断了”。“麻药药性渐渐过去,周岩醒过来了。她感受到最强烈的,就是疼痛,“浑身都疼”。

一份长长的手术清单

两年前,陶某某的一把火,改变了周岩一生。周岩很快被送到了安医附院,经过医护人员7天7夜抢救,她才脱离危险。 2012年3月5日,她来到北京伊美尔医疗美容医院,开始了漫长的求医之路。

入院时,周岩的情况并不乐观。 “脖子上的瘢痕增生明显,不能正常低头和仰头。”母亲李聪说,不仅如此,周岩连扭头也非常困难,“头朝一侧扭一下,嘴巴就被疤痕扯住,歪掉了”。检查的结果更是让人惊心:面颈胸部增生性瘢痕、左耳部分缺损、颈部粘连、下唇外翻、双手功能障碍……医院为周岩制定了一份长达4年的住院治疗计划,其中,大的手术就有30个。

一个仪器“”进身体

第一次听说“扩张器”这个词,周岩和李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禁不住询问医生,“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

医生说出了缘由。原来,周岩的伤势太严重,需要做很多次植皮手术。原先,她的腿部皮肤比较完好,但在经过数次取皮后,留下了很多疤痕。为了后续的手术,医生不得不从周岩的后背取皮。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由于全身需植皮的面积非常大,但如今只有后背上能够取皮了。在这种情况下,医生只能一次次地将扩张器埋进周岩的后背。

扩张器是用硅胶材料制成的,像一个小球。 ”如今,李聪俨然已是半个医生,说起话来有板有眼。 “通过手术,把扩张器放在周岩后背一侧的身体里”,之后的数月时间内,通过不定期的,向扩张囊内注射液体,让扩张器慢慢“”大,从而让皮肤“膨胀”,增加了可用皮肤的面积。

入院后不久,医生为周岩做了“左侧背部皮肤软组织扩张器埋置术”。

一夜手机定三个闹钟

在往扩张囊内注水扩张21次后,周岩迎来了在北京治疗的第一次大手术:“颌、颈部瘢痕连接松解+部分瘢痕切除+中厚皮片植皮术”。此时的周岩,左后背上如同驮着一个大大的气球,“扩张器一大就腰疼,疼得要断了”。

周岩每天晚上只能朝右侧睡,以免把扩张器压破,“要是那样的话,我的付出和努力就白费了”。这种担忧随着手术日期的临近,越来越强烈,周岩的睡眠也变得很差。李聪清楚地记得每一次取扩张器手术前一晚的紧张情景,“明天就要手术了,可千万不能出岔子”。她下定了决心,“打算夜里不睡觉了”。那一夜,李聪坐在床头,用女儿的ipad看电视剧,害怕自己犯迷糊,她又用手机定了三个闹钟……

上手术台就像上刑场

7月8日,周岩做了第10次大手术。这是一次颈部植皮手术。每次手术前,周岩都会和妈妈“”一下。李聪笑着说,“女儿总会让我买肯德基或做点好吃的,犒劳她”。妈妈的话刚落音,周岩解释说,“每次上手术台,都像是上刑场……”语毕,母女俩陷入了沉默。纵有千万般不愿意,当日10点钟左右,她还是躺到了病床上,被推进了手术室。之前,母女俩有一段重复了很多次的对话。 “别怕,妈妈在外面陪你,手术会顺利的。”“妈妈,别担心,一会我就出来了”。

每次大手术,周岩都要接受全麻,几秒钟后就会昏睡过去。这样的手术,最短要五六个小时,长的甚至要10个小时。这段时间,让李聪受尽了煎熬。她在手术室外坐着,每逢医生出来,都会盯着医生看,“如果他神色轻松,我知道手术比较顺利”。可是,要是看到医生神情严肃,“我就会难受得要命”。

浑身疼痛脖子不能动

7月8日晚上9点多,周岩结束了第10次手术,被推回病房。到了晚上九十点钟,麻药药性渐渐过去,周岩醒过来了。她感受到最强烈的,就是疼痛,“浑身都疼”。同时,她还发现,脖子动弹不了,“做的是颈部植皮手术,手术后在脖子上打了石膏,怕我扭来扭去,把新植的皮磨到别的位置了”。

手术后六个小时以后,周岩才可以喝一点水,但还不能吃东西。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可以喝一点小米粥。可是,周岩不能张嘴吃东西,怎么吃成了一个大难题。 “医生想到了一个主意”,说话间,李聪拿起一个漏斗模样的物件,“上面是一个漏斗,底下接了一根软管”。她边说边示范,“把小米粥倒进漏斗,流进女儿的食道里”。

十天后,石膏拆除,周岩依然不能独立吃饭,还要妈妈用漏斗一点一滴地喂。

和医生讨论下次手术

7月21日,周岩尚在手术恢复期,身体非常虚弱,“只能在房间里走几步,最多五分钟头就会很晕”。

尽管如此,李聪说,这些天,周岩已经恢复得不错了。交谈中,周岩说话的声音很轻细,像一个害羞的邻家小妹。在不说话的时候,她也常会报以微笑。

母女俩说了很多手术的事情。李聪说,每次手术前,内心很害怕,但不敢表现出来。反倒是周岩,常常会鼓励她;而周岩一旦度过了恢复期,也会变得开朗些,经常会主动和医生交流手术情况,有时还会讨论、计划着下一次的手术。(许鸣飞、王会会、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