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乡路变“囧途”,如何畅通“最后一公里”?

08.02.2016  19:35

    新华社贵阳2月6日电  题:返乡路变“囧途”,如何畅通“最后一公里”?

  新华社记者

    春运,是每年一度世界最大规模的人口大迁徙。临近春节,农民工返乡又成为社会广泛关注的话题。

    随着中国民航、铁路、汽运等运力的不断提升,城市出行越来越便捷。然而,在农民工输出地的广大农村地区,通乡、通村、通寨路依然存在很多“坎坷”,在大城市打工的农民工到了县城后返回老家的“最后一公里”仍然是一条“囧途”。

    怎样才能让这条返乡之路更快些,再少一些“折腾”、多一分安全?

    2月6日,在贵阳打工的贵州省纳雍县董地乡沙落村26岁的张廷(右)与未婚妻赵丽(中)一起走在回家的山路上。新华社记者 欧东衢 摄

     路难行、没班车、太折腾 返乡路变“囧途

    ——路难行,“回到家后累得躺一天”。

    北山村,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舟曲县立节乡位于半山腰的一个小村庄,在舟曲县城以西,距立节乡12公里,距舟曲县城48公里。

    近日,22岁的房红霞从打工的江苏省常熟市返回老家北山村,“一路囧途”。

    “我从常熟到兰州,2000公里用了整整一天一夜,从兰州坐长途班车到舟曲,近400公里得走七八个小时,从县城到我们村,40多公里山路又得花一个半小时。到家后,我在家躺了一天。

    虽然如此周折,但房红霞已经很满足了,因为通村的道路几年前硬化后,出行快了许多。

    “过去,我们村到乡上只有一条羊肠土路,坐农用三轮车也得一个小时。去一趟县城,路上就要花两三个小时。碰上雨雪天气,连村子都出不了。”房红霞说。

    ——没班车,回村要靠搭“黑车”。

    35岁的侗族男子吴龙庆家在贵州省黔东南州一个贫困村。他常年在浙江义乌打工,农历腊月十八,他带着媳妇回家过年,但返乡之路并不轻松。

    由于没有直达班车,他们从义乌收费站上车,坐了20多个小时到达黎平县城,然后搭乘县城回村里的“黑面包车”,整整一天一夜才到家。

    “我俩东西不敢带多,怕上不了车。”吴龙庆说,坐火车需要到湖南怀化转车,普通票不好买,高铁票又太贵,坐长途汽车最实惠。

    “最不方便的是从县城回家的这段路,如果没有黑车,我们就只能先坐车到一个岔路口,再步行8公里回家。”吴龙庆说。

    ——太折腾,从打工地到老家要转6次车。

    老家在山东沂蒙山区腹地的徐波,回家要经历“一波三折”。

    他在珠海打工,每次回老家都要提前很长时间买票。从广州到济南的火车,普通慢车需要近26个小时。为早一点跟家人团聚,他今年“狠心”买了高铁票。腊月二十四傍晚,他从珠海坐轻轨到广州,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赶到广州火车站,历经10个多小时到达泰安火车站。

    “从泰安到我们县,每天只有两班车,都是上午发车,我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只能再找小旅馆住一晚。”徐波说,从珠海到老家,如果都坐班车,中间需要周转6次车,就算每次转车都“无缝链接”,回一次家单程也得2天。

    “行李有点多,实在折腾不动了,我和另外一个同村的哥们一起租了个面包车回家。”徐波说,不包车的话,要先从泰安火车站到汽车站,坐上到县城的车,到了县城再转到乡镇的车,到了乡镇还让家人来接。

     最后一公里”安全隐患多

    从贵州黎平县城到蒲洞村有一段村道,当地人叫做“大坳”,每年冬天只要气温一降到零摄氏度以下,就会结冰,汽车开上去直打滑,由于山路蜿蜒盘旋,缺乏安保设施,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今年春运期间,记者亲身体验了这段“大坳”:由于当地刚刚遭遇了一轮低温雨雪天气,白天时间最低气温降到零下3摄氏度左右,“大坳”路段出现了道路结冰。由于弯多路窄,一边是悬崖,一边是深谷,一般车辆都无法通行。轿车、农用车都停放在这段路稍微开阔的地方,以及蒲洞村的村头。

    “道路太危险了,要是天气再冷点,我们出不了村,外面的东西也运不进来了。”蒲洞村村支书杨昌发说,停靠在路边的车,只能等天气暖和了再开走。

    黎平县委书记王茂才说,现在很多山村的路都修通了,但车流量也越来越大,交通事故越来越多。

    每年春运期间,在西南一些省份,很多在珠三角的务工人员都会骑摩托车返乡过年,形成了“摩托车大军”现象。虽然地方政府采取多种办法为“摩托车大军”“护航”,但动辄上千公里的路也存在很多安全隐患。

    甘肃省公路管理局农村公路管理处处长周勇林说,农村公路建设标准普遍偏低,排水和安保设施缺失,危桥多。大部分路线尚未系统地实施安防工程,特别是急弯陡坡、临水临崖、水毁滑坡路段安全隐患突出,交通事故时有发生,不能从根本上满足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群众安全便捷出行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