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过往□周云戈

02.04.2015  04:06

人生过往,总有些感动和难忘,或平常小事儿,或普通什物。用心笔耕者记录了人生,在意保留的则收藏了过往。可惜,我都没做到,以致记忆留白,两手空空。

居家过活,我是个习惯折腾的人。无论随手使用的什物小件儿,还是日常用物,总爱翻来覆去地做个新旧更替。朋友戏言我——喜新厌旧;妈妈数落我——“败家之子”。

这是真的。在我的生活世界中,抑或一什物,凡新来者的性能强于先前旧物,只要是让我见识并喜欢了,总得想方设法买来。“新物”得宠之际,旧物便弃置于尘芥之中。而对那些特别心仪的所谓“奢侈品”,像当年的留声机、收音机、录音机,照相机,以致今天的电脑、手机什么的,也多是如此。只要是看上眼的,在未到手之前,那真是朝思暮想。即便是手头拮据,也不惜在圈里的朋友和同事间玩儿个拆东墙补西墙的把戏,生米做成熟饭,然后再说。心爱之物到手,便与父母扯谎。“找人买的出厂价,”“谁家急等用钱,半价拿来的。”连篇谎话,常常骗得父母默许。也偶有傻眼之时,那就是不能及时堵上“窟窿”。没办法,只能跟家人从实招来,并低头“认罪”。年轻时对父母,成家后则对老婆。

说到这儿,免不了有人要问:“总是愿意搞个以新顶旧,如今该有些积攒吧?”只能笑而答曰:“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回过头来想想,这方面也颇感今生憾事多多。

说起这事儿,我还真有些经历:1973年始读高中,一个要好的同学家买了收音机,准备把家里一架德国产摇臂式留声机,连同20多张名家唱片卖掉。也因常去他家,了解这留声机的底细。没与父母打招呼,便自作主张把那留声机搬回家里。没向父母要钱,硬是通过暑假挖药材,节省住校的零用钱攒下30元,寒假前一次给同学家还齐。留声机就摆在家里写字台上面的正中央,有事无事便鼓捣一番,放上唱片听一段,虽听不出个子午卯酉,但单就留声机做工,就叫它立刻成为我的最爱。1975年回乡劳动,1976年挣个全年的满勤,年终结算,去掉全家的口粮,还拿家200多元,你想那是啥心情?没商量,当天儿就直奔镇上的五金商店搬回一台“红灯”牌交直流两用收音机。那可是屯子里的第一台!它音质好,频道多,平时爱听的节目都能调出来,要是打开窗门儿,半个屯子都可听到。短暂的时间里,这台“红灯”又成了我的新宠,那架留声机也日渐受些冷落,其位置也有原来写字台上面的主座儿,被挪到了母亲老柜盖的一角。再后来就是中专毕业参加工作,家也搬到了县城。一时间不知天高地厚,父亲面前信誓旦旦,非要圆个大学梦,为家族做个光宗耀祖的事儿来。下班上夜校,起早跟着“红灯”听讲座,立马卷入了学英语风潮。这个时候,形势急转,夜校里有带着录音机听课的同学了。老师讲完,这边全录下来了。这可是个学英语的“利器”!回家跟父亲绘声绘色地一说,父亲当即拍板儿:“买!”父亲的表态着实让我心花怒放。先买“松下”单卡录音机,后来又买日本原装进口的“三洋”单卡收录两用机。再后来与爱人结婚,老丈人又陪送一台日本原装“三洋双卡”收录两用机。总之,都是后来者居上。那些先前的最爱,留声机、“红灯牌,”“松下”,“三洋”也都没当个“玩艺儿”,送人的送人,废弃的废弃了!

一次,去好友家,立刻被他那陈列了两柜子的手机所吸引。有最早的,也有当下的。有大个头儿的,也有小不点儿的。有折叠

的、抽拉的,还有平板儿的。各种品牌,琳琅满目,一应俱全,并且,每个品牌都是一个系列,而且品相还都非常不错。“模型乎?”“不!充电插卡,照样能用”。闲聊间,他便把每款手机的发展历史都给我讲了一遍。听了朋友的话,不由得让我心生悲凉。一个简单的理儿,过往生活中,有多少当年的“平常之物”,都是今天的“弥足珍贵”。把它们保留下来,不就是今天的收藏么?一旦成为系列,那收藏的就不仅仅是物品本身,而是一种历史和文化了。

不说了。都是明摆着的,“积土成山”“积水成渊”啊!人生也好,事业也罢,最终成就你的不过是“坚持”二字!对过往之事,只要你在意了并收藏了,那就是人生的积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