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张胆”原是褒义？

东汉文学家、书法家崔子玉(即崔瑗)写过一篇《座右铭》：“无道人之短，无说己之长……慎言节饮食，知足胜不祥。行之苟有恒，久久自芬芳。”座右铭是一种训戒文字，用于警惕自己。从前有一“新发财”，但目不识丁，用今日的“潮语”称之是一个“土豪”。他附庸风雅，要在办公室挂一些字画，求得某书法家写上一幅《座右铭》，文曰：“耳要聪，目要明。胆粗能却敌，心细好谈情。面皮厚，唇齿轻。誓愿食生菜，讲钱失感情。不做老婆奴，宁作观音兵。”铭文颇长，恕不尽录。至于是否有其人其事？亦姑妄听之而已。不过文中说到“目要明”，还说“胆粗能却敌”，亦即成语说的“明目张胆”。

历史上眼睛最明亮的首推离朱这个人。《商君书·错法》：“夫离朱见秋豪(毫)百步之外。”这个离朱，就是《孟子》说的“离娄之明”。目明的离娄正是离朱。说到“张胆”，实即大胆。《汉书·张耳陈余传》：“将军瞋目张胆，出万死不顾之计，为天下除残。”颜师古注谓：“张胆，言勇之甚。”

由此可见，“明目张胆”是一个正面词语，形容有胆识，敢作敢为。《晋书·王敦传》：“今日之事，明目张胆为六军之首，宁忠臣而死，不无赖而生矣。”还有《花月痕》第四十六回：“臣私自愤懑，急欲明目张胆，为我皇上陈之。”由此可见，上述那个“土豪座右铭”说的“耳要聪，目要明。胆粗能却敌，心细好谈情”，其目，明得正确；其胆，粗得有理。

不过“明目张胆”这词语一转，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向，就绝对不是正面的东西。日前有消息说：冲绳县知事翁长雄志谓美军曾在冲绳部署毒气。另一消息说，日本防卫省冲绳防卫局强硬推进美军普天间新基地建设。引致当地民众与警方发生冲突。为何当地民众与警方发生冲突？那正因为日本的安倍晋三等人“明目张胆”，强硬推进美军普天间新基地建设。“明目张胆”，反而是用于形容公开作恶，无所畏惧这种像魍魉般的恶形恶相。(冬春轩，文章摘自《澳门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