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王跃文:100年后,希望有人还读我的书

02.08.2014  20:29
对话王跃文:100年后,希望有人还读我的书     文/本报记者李易霖

 

        王跃文,因《国画》、《大清相国》等一系列畅销书走红,被誉为官场小说第一人。不过,这次王跃文带来的新书《爱历元年》,却来了一次彻底转型,视角离开了官场,讲述起了中年知识分子的情感危机。昨日,王跃文接受了本报记者专访,聊起了新作与未来的计划。

 

        谈谣言:

 

        尽可造谣,伤不了老夫

 

        记者:《爱历元年》告别了在官场题材中的批判,而是写起了情感,是你的一次转型吗?

 

        王跃文:《爱历元年》虽然是情感小说,但是依然延续了我的小说的一贯风格,体现对当代生活的执着思考与书写,小说触及的各种现实问题、关系、利益,都是我对现实生活思考的另一种表达方式。虽然告别了赤裸裸的官场人物飙血,但是对现实生活的批判依然在。

 

        记者:最近对于作家张一一在网上对你的中伤,你怎么去应对的?

 

        王跃文:(大笑)我不愤怒,只是觉得可笑。你是搞媒体的,你能告诉我他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吗?  我都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造我的谣?  此前我甚至不认识张一一,有一次一个与张一一认识的人告诉我,张一一有一次在电梯里遇到我,都不敢正视我。

 

        对于这件事,我的态度正如今天新发的一条微博所说:常言道,造谣中伤。但是我敬告某人,你尽可造谣,伤不了老夫!

 

        谈中年危机:

 

        曾受困于抑郁症

 

        记者:你的新书《爱历元年》讲述的是中年知识分子的情感危机,你也是中年人,你遇到过中年危机吗?

 

        王跃文:任何年龄段都有危机存在。创作《国画》时,我30来岁,有一次在体育馆看球的时候,忽然感觉体育馆里的人都像看猴子一样看着自己。后来医生告诉我,我患上了抑郁症,这个并不陌生的词,安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真的不敢相信。

 

        记者:你今天能坐在这里,证明你的抑郁症痊愈了,你是怎么走出来的呢?

 

        王跃文:有一次我心里十分苦闷,于是给家人留下了一封信就开着车去旅游,在洗车的时候,洗车工人从我车里拿出两包烟对我说,你的烟再不抽就坏了。我一看,发现那包烟不是自己的。而身边也没有人抽这种烟,我忽然感到恐惧,忽然对家无比向往,立即开着车在雪夜飞奔回家,抑郁症从那以后也逐渐治愈。

 

        我想,这两包烟是上帝送来的(笑)。其实自己是借着外力从抑郁症中走出来的。当心里感到苦闷抑郁的时候,不要憋在心里,多和外界接触,约朋友喝茶,出去旅游,甚至对着天空大喊两声都会好一些。

 

        谈未来:

 

        希望100年后还有人读我的书

 

        记者:你的作品里的人物,是完全虚构的,还是有一定的原型?

 

        王跃文:许多作家在进行人物创作时,都会或多或少的把自己的特质和习惯揉入人物中,于是便出现了《爱历元年》中和我一样喜欢吃牛肉、做饭,甚至不经意地把自己在过往的媒体访谈中说过的话写进书中的人物对话。这样的人物会更真实。

 

        记者:能聊聊下一部作品的打算吗?

 

        王跃文:我曾经写过一部乡村题材的中短篇小说合集《漫水》,这部作品在文学界的评价很高,让我有了写乡村题材的长篇小说的想法,这也将是我的下一部长篇作品。

 

        记者:官场题材和乡村题材,你更喜欢哪一种?

 

        王跃文:中国的许多传统文化在被格式化的城市里正逐渐消失,反而在乡村得到了较好的继承。所谓的官场小说家,是媒体强加于自己身上的一张“狗皮膏药”,我自己并不认同这个标签。相比较官场小说,我当过农民,所以对乡村题材的作品更感兴趣。至于这部乡村小说,将从民国年间的小村落写起,一直写到21世纪,目前正在创作中。

 

        记者:“秋声在耳,已知天命;十年破壁,再证菩提。”这是你长期置顶的一条微博,是你对自己未来的一个期望吗?

 

        王跃文:(笑)你暴露我的年龄了。去年秋天,在写作时,吹着瑟瑟秋风,看着窗外落叶,忽然觉得自己需要有一个新的突破。于是决定从现在起,让自己沉淀下来,用十年时间,通过更好的作品,达到一个更高更深的境界,以“再正菩提”。希望100年以后,还有人在读我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