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支教那些事

29.10.2014  17:10

贵大新闻网讯 记者团  刘向宇  杨一凌 报道


支教,你准备好了吗?

关于支教有争议

近年来,大学生支教人数猛增,政府和社会对于支教活动也给予大力支持。支教,成为大学生暑期社会实践的热门选择之一。据《解读大学生西部支教运动》报告显示,以“磨练人生”为目的的人数占支教人数的86.3%;以“缓解就业压力”为目的的占58.5%;占比例最小的“体验生活”仅占4.1%。此外,还有“奉献青春”、“响应国家号召”等原因。

随着支教活动的发展,对于支教的质疑声也越来越大。一篇《叔叔阿姨请不要来我们这支教了》的帖子在网络上多次被转载。有人对于支教究竟能给山区孩子带来多少帮助,会不会对孩子们产生负面影响产生疑问。

我校人文学院的丁福浩同学今年暑假参加了支教活动,对于支教过程中的不足他有自己的看法:“在这次支教过程中,真正有经验的人非常少。所以每个去支教的大学生,更多的是锻炼自己。一次为期十五天左右的支教,再怎么有经验的老师也教不了多少东西,再怎么聪明的学生也学不了多少东西。”

但是,支教也不是花架子。在支教活动中,大学生还要进行家访、调研。对农村孩子的父母提出教育意见,有利于家长更好的进行教育;调研能够具体了解支教所在乡村的具体情况,了解民风民俗,开阔眼界。

 

不是人人都适合支教

浏览了多个网站以及相关的贴吧,如大学生支教吧、支教吧等等,很多人对“支教是否人人适合”这个问题都有讨论。鲁东大学的张础薇,是东北人,假期到贵州山区支教,今年刚刚考上研究生。谈到支教,她说,支教需要有一定的准备,不是每个人都能去支教,目前大学生支教现象很普遍,支教时间也各有不同,有长期和短期,一些人抱着锻炼自己的态度去支教,但是实际上没有真正准备好。

作为心理学专业毕业的学生,张础薇认为,大学生支教不要成为一种必须,这不是我们的必修课,应该根据个人实际能力去做,支教之前应该做好足够的准备,无论从心理或者生理方面都应该做好相应准备。

 

“支教”不要成为“只教”

支教团队很多,但是“支教”真正带来了什么?各种支教团体的支教活动不一样,据了解,2013年暑假仅仅赴甘肃会宁县登记在册的支教队伍就有300余支。“支教”到底为当地教育带来了什么?搜索了支教吧的相关帖子,很多帖子是关于“支教”支什么的讨论。

“支教”不能成为“只教”,这是一个新话题,带着“拓展课”去支教已经成为趋势,很多传统的支教方法已经被逐年改进。支教地点一般是安排在信息比较闭塞的落后地区,孩子们的教育在一定程度上与城市的孩子还是有很大区别,假期支教成为了一种将“新知识”带进农村的方式。

目前,很多落后地区,音乐课、美术课、趣味课的教授都存在一些问题,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缺少专业教师。2014年暑假,我校杨钰同学参加了全国某组织举办的支教活动,去了某落后山村。在那里,他了解到当地的师资力量较薄弱,特别是在学生兴趣拓展课方面存在很多问题,有时候存在一个老师同时兼任几门科的情况。

他觉得在支教当中,应该利用仅有的时间去拓展学生的兴趣。他在支教过程中发现很多农村孩子很渴望学习到语数英之外的知识,孩子们很活泼积极好动,这次支教他们队伍有美术、音乐专业的学生,给孩子们开了专门的美术音乐基础培训课程,效果很好,让孩子们改正了不正确的学习方法,培养了孩子们的兴趣。

 

准备好了,再出发

2013年天涯论坛的一帖子引起了很多支教者的关注。标题是《一场事先不声明的支教事件》,帖子是关于一个25岁的年轻小伙叶方舟,在身处帕米尔高原深处,给塔吉克族孩子当老师的故事。

高原?25岁?独自支教?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这样。高原,考验的是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去高原要面临很多身体方面的问题。25岁,这是大多数年轻人在寻找工作或者刚入职场的年纪,25岁不仅是自己的青春,更是一个需要担当的年纪,需要面临的是家庭以及事业。独自支教,辗转多个路线,乘坐火车、公交汽车等各种交通工具,一个人需要面临各种突如其来的问题,真的不容易。

大学支教多数是参加某组织举办的支教活动,但是也会有一些人出现不适应,我们应该准备些什么?在支教吧里,有人用“一个热忱的心、一个服从的态度、一个健康的体魄、一个擅长的科目”来形容支教需要的准备。

支教环境一般不是很好,我校吴道萍同学参加过两次支教。她回忆起自己的支教经历,笑着说,最深刻的就是饮食条件,一群人半个月吃不上肉,很多人会存在情绪化。吃饭一定要吃饱,经常晚上工作累了之后,很饿了但只能喝水填肚子。在两次支教中,她发现一些人支教没有做好准备,常常不知道自己能教什么,没有做好备课,这样达不到大家想要的支教效果,这些都是应该注意的。在她的队友中也有身体不好的人,由于不能适应当地的环境,经常会出现流鼻血等不适反应。

大学生参加支教活动,一定要做好准备,以一个准备好的心去面对可能发生的问题。所以,准备好了再出发吧。

 

 

志愿者侧记

忘初心 方得始终 (鲁东大学研究生    张础薇)

你去支教干嘛?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包括老妈。尽管我心系远方,很想去探寻未知的世界,将自己置身于各种情景之中,找到最喜欢的那个础薇。但实际上,我极少出远门。父母做生意忙忙碌碌,我的寒暑假基本是亲情支援,很少为了自己的个人主义而冒险。

这一次支教,也是一次奇幻之旅。7月14日从家里出发,因为旅途遥远、道路塌方、持续暴雨等原因,火车停停走走,老牛拉车,一再晚点甚至停发。另外,在我的小小世界中引发的人身安全隐患、久坐疲劳不适和室内外温差引起的感冒,都会把我逼到折返的路口,而爸妈也总是在关键时期,给我打退堂鼓。老妈轻声劝说,企图制止我飞蛾扑火的冲动。老爸一度态度强硬,几次生气挂断电话。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无奈女儿逞强的性格,弱弱地叮嘱我多加小心。20日,在辗转了6个城市,166小时后,我终于抵达支教地点--贵州省遵义市习水县东皇镇图书完小。孟子曰:“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回顾来时的七天,不免有些后怕,但更多的却是感动,因为自己,也因为这个温暖的世界。

组织一路跟我保持联系,得知我到了贵阳后,组长吴道萍给我发的一条短信是:“辛苦了,明天组织接待你,欢迎你。”我瞬间切换到下乡知青的角色,不禁动情回复到:“我想组织”。发送之后,盯着手机屏幕傻笑。

学校是个充满灵气的地方,插上支教团队的旗帜,更显几分亲切。我得到的回报不断地增加,心中满满的感激,不仅因为淳朴的房屋建筑、葱郁整齐的梯田,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坚持,一直安静地等着我的到来,仿佛是命中安排的奖励,一点点浸润着我的价值观。比如:如果我犯错了,受惩罚的是除我之外的所有队友,但没有人会逾越我们的约定;有人参加支教活动不止三次,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而继续努力着,一路前行;还有那些山里的孩子,你微笑和他们打招呼可能得不到回应,但走过去后,他们会羞涩而高声地喊一句:老师好。

和我一样,也许你以为这些精神并不存在,但,我在经历。我相信世界原本的那些美好,一直都在。我要做的就是发现他们,然后,轻轻地告诉你。“我要飞过那遥远的地方,看一看这世界并非那么凄凉。”

有个同学给我写小纸条:我有很多梦想,只是不知道哪个是好的。班里学生很多,我还记不全学生的名字。

我在想,支撑一个孩子的是什么。看到这张纸条,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瘦瘦小小,站在校门后面想进来又不敢向前走的男孩到底是什么样子。如果从小就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心里总是缺了一块,就像我们饿了肚子,手里没有钱,不知向谁讨要一样。当然,他们不像城里的独苗苗,被宠得像骄傲的小天鹅,因此他们眼神中的害怕和躲闪就越来越不忍忽视。

我能带给孩子的是什么呢?知识、学习方法、关怀或者只是一场短暂的相遇?我经常这样思考。 “哪个是好的?”这是个简单的问题,可他们又能问谁呢,父母不在身边,有些甚至离开了人世,祖父一辈的人,要么老了,要么文化较浅。要找出一个对的、用心的答案,并不简单。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呢,也许交给他们相互帮助和思考,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五个人的“三口之家” (贵州大学科技学院  白清慧)

陈容,名字和她的性格一样安静从容,今年12岁的她,即将从图书完小毕业升初中。真正认识她,是在习水县东皇镇图书村开展的“快乐学校”暑期支教活动期间走访调研该村留守儿童时认识的。

我来到她家了解情况。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爷爷蹲在地上将手工炮制、用来烧火的煤球搬运到簸箕里。今天奶奶不在家,爷爷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招呼我们坐下。我们一边跟爷爷聊着家常一边询问陈容的学习和生活状况。

一家三口:爷爷、奶奶、陈容,还有两只屋里屋外窜来窜去的老母鸡,这是我对这个家庭最初的印象,三人就住在两层毛坯房里。一楼是多年前从别人手中买下来的二手房,青石砖砌起来的墙围住了乱七八糟的箩筐、干瘪的豆子;二楼则是两年前爷爷筹钱加上政府给的一点补助砌来供三人住的。爷爷说,以前他家是住在对面煤矿厂的半山腰上,后来暴雨导致山体滑坡,泥石流掩盖了他们唯一的住所,奶奶的脚也因此受伤。政府安置寄住了三年之后这才买了现在住的毛坯房。

陈容性格比较内向,因为方言差异的缘故,我一直用普通话与爷孙俩进行交流,但小丫头一直不肯用普通话,我只有努力弄懂他们的方言。爷爷说,孙女放学回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电视,邻家的娃娃不会来找她玩,她也不会主动出去找小伙伴玩。我跟老徐就鼓励她多出去玩玩,交几个朋友。

可能因为我们的年纪与她相差不大,在老徐跟孙女俩聊那张摆在电视旁的照片时,她也没有显得那么拘谨,而是主动翻开电视柜的抽屉拿出一沓照片拿过来给我们看。我们想看看陈爸爸的照片,就问照片中谁是他父亲,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陈容拿了一张照片去问爷爷“这是不是爸爸”。

爷爷说陈爸一年很少回来,在孙女7岁那年,儿子、儿媳离婚之后就从没在家里住过一晚,虽然现在儿子就住在距离东皇镇不远的习水县城,但每次都是抽空回来看看歇歇脚就忙着跑车了;儿子几年前还自己开货车做生意,后来把车卖了,给别人当长途客车司机,自己在外生活着。当我们问及儿子为何如此冷漠,为何不对陈容进行教育也不予以更多的关爱时,爷爷一直摇着头笑而不语,有些秘密似乎不想说出口。

四个人围坐在闲置已久、锈迹斑斑却擦得很干净的火炉旁,都没有说话,现场气氛变得很尴尬。为了不让大家继续僵持着,我便开了口:“咦!陈容,我发现你在课堂上好专心听讲哦,手一直在记笔记,上课也不会跟同学讲话。怎么样,今年期末考得好不好?”

陈容说,她的学习很差,这次暑假期末数学才考了80多分,语文不及格。对于她来说,80分的数学是不理想的。一听说数学不好,我就跟她开玩笑说“诶,我也是诶!来,握个手”,其实我想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陈容的爷爷因为身体年迈、地太远,没法扛着锄具再去耕田,为了谋生不得不借用别人的土地来种些荞麦、红薯;“退耕还林”的政策,实施后,陈家主要集中在老家半山腰的土地被迫退还,原来可以种植水稻的一亩多良田也因为煤矿厂排泄的煤渣、工人丢弃的衣鞋将排水洞严重堵塞无人清理而受到污染,以至于包括陈家一亩多良田在内的图书村下洞组煤矿厂的百亩良田受污而荒废闲置。

房屋被山压垮后,陈容一家曾在政府的安置下寄住了三年,不久后爷爷用政府补贴的钱买了现在住的这栋房子。前年爷爷为了升修二楼不慎从房顶摔下来,右脸的太阳穴受伤缝了4针,右腿受创后险幸还能行走,但身子骨却渐渐衰弱。陈容说以前爷爷的背没这么弯,腿脚运动也挺灵活。

陈容这些年的家境状况,村民们都有目共睹。为了深入了解陈容的家庭现状,我们走访了曾在村委会工作的王叔。王叔说,陈容爷爷、奶奶每人都可以领到政府65元钱的养老保险金,加上爷爷退伍所获的50元,这个家庭的纯月收入为180元钱,像农村这样的家庭完全可以申请加入“低保户”,但实际上他们两位老人并没有享受到这一基本待遇。对于陈爸,他的确是个不孝之人、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他是个好赌的人,当年政府拨款给陈家建房的时候,陈爸卷走了一笔钱拿去赌博。对于这个家,本应买袋水果常回家看望父母、按时给女儿交学费和生活费,但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王叔还说,陈家早年在煤矿厂的生产队也算是有钱人,家庭变故,矛盾重重,使得这个家日趋困窘,爷爷60多岁还在帮建筑工人打杂以补贴家用。陈家家庭矛盾错综复杂,本应幸福的一家也因为陈爸的个人选择,与陈妈离异后各自重组家庭,而陈容的后母就是她亲生母亲的堂室姐妹。


孩子的梦

早晨,我从睡梦中醒来,听见鸟儿的叫声,闻到面包烘烤后的香味。我很快洗漱,走到了餐厅,桌上有两杯牛奶和两盘面包。

我吃完早餐,坐上了自己买的车,开到了我工作的地方。那是一个科学研究所,我正在研究一个几乎无法获得成功的东西,但它对人类的作用是无穷无尽的。但我的试验还是成功了,获得了诺贝尔奖。因为这是一个巨大的成功,所以公司给我放了半天假,并给我发奖金。

我开车回了家,便把妈妈叫上了车,我和她一起出去逛街,并在外面吃了中午饭。之后我把妈妈送回家,陪她聊了一会天,我又坐车去吃西餐。

晚上,我挑了一套西装,栓了一条领带去参加我的颁奖典礼。没想到我的颁奖嘉宾竟然是我的妈妈,我很高兴。

回到家,就躺在床上了。
                                                            习水县图书完小 罗梦康  13岁

 

早上我起床,看见妈妈正在为我做早餐,我的女朋友在为我整理衣服。我们一起吃早餐,有说有笑吃得很快乐。

当我走出家门要去上班时,回头看了我的家,我发现我的家好温暖、好温馨,但我还是恋恋不舍地走了。我坐上了公交车,不一会就到达我工作的地方。遇见很多同事,他们当中有很多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他们每个人都在愉快地工作。

下班了,我和我的同事们吃午饭,饭吃的很快,因为工作太累。可是有好朋友在一起工作,再累也不会觉得辛苦。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我还是坐上了公交车。我要去菜市场买许多菜。回到家,妈妈问我今天过得快不快乐、女朋友问我累不累。我回答说“很快乐,不累”。

晚上,我带父母和女朋友出去玩,我们玩得很开心。吃了许许多多东西,夜晚玩了许许多多游戏,玩了大半天,我们回家了。

我们躺在床上,渐渐的睡去,梦里我也很快乐。
                                                                                      习水县图书完小  王林  12岁 


【责任编辑:王名润】